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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特稿编辑 张岂凡 李越） 亚裔学生团体诉哈佛大学招生歧视案距离正式开庭审理只有2个月时间了。今天，司法部意料之中的介入与哈佛一方继续扩张的背书阵容并没有给诉讼案本身带来新料，但却令这桩本就不缺深远意义的民事诉讼被围绕上越发闪耀的“种族光环”。 在川普政府“反移民”政策的大背景下，作为诉讼的重要利益方，华裔应该如何看待围绕高校平权法案的争论呢？ 司法部说了什么？ 司法部今天以向法庭递交“利益声明”(statements of interest)的方式对诉讼原告方亚裔学生团体表达了支持。早在去年，司法部就已经宣布就哈佛大学录取过程中存在的涉嫌歧视亚裔申请者的做法展开调查。而在上月初，司法部和教育部还废除了涉及“平权法案”的7项指导意见。
司法部今天向法庭提交“利益声明” 正是司法部在本案上展现出的一贯态度，使得其今天对案件的正式介入并不让人意外。司法部指出，哈佛大学没有完成其应有的义务，即证明其在录取过程中采取考量申请者种族的做法，并不是违法的、种族歧视美籍亚裔申请者的行为。司法部还引述原告方此前提交的证据表示，哈佛大学把标准模糊的“个人评估”列为录取考量，降低了亚裔申请者的录取机会，同时可能涉及种族偏见。此前，一项法庭证据显示，哈佛大学的内部调查中曾发现，亚裔申请者在“学术评分”上名列前茅，但在展现领导力等个体特质的“个人评估”上，亚裔的得分却位列最末。 司法部还指控哈佛大学在录取过程中进行了违法的种族平衡，并在过去45年内从未严肃地考虑在录取中采取种族中立原则。司法部表示，最高法院的判决强调大学只有在符合多项标准后，才能在录取中考虑种族因素。大学必须提供理由，来说明他们如果不在录取时考量种族因素，就无法取得与多元化相关的目标。在司法部看来，哈佛大学并没有做出充足的解释，使得他们的行为逾越了法律。 实际上，司法部通过提交“利益声明”介入民权诉讼，类似的做法在2006年以前一共只出现过7次。但在奥巴马出任总统后，这样的情况开始激增，其第一个任期内司法部介入民权诉讼数量就超过200起。 美国亚裔教育联盟近期也向法庭提交了支持原告方的“法律之友”，联盟主席赵宇空今天向美国中文网表示，司法部的介入说明其掌握了明确证据，这对亚裔学生权益组织而言是种鼓舞。而在自由派媒体看来，奥巴马政府介入诉讼是为了推动其民权议程，但川普却是用同样的策略反对民权时代标志性的、却极具争议性的遗产——高校平权法案。 换而言之，外界在解读司法部今天的介入时已难免超出了诉讼本身范畴。 被政治化的案件 哈佛大学一方，继上月底常春藤联盟和全美排名最靠前的私校集体表示对哈佛的支持后，其背书阵容同原告方一样也在持续壮大。今天，包括公民自由联盟ACLU，美国有色人种协进会NAACP下属代表校友学生团体机构、律师民权委员会LCCR，高校录取社科学者团体等10余个团体组织也分别向法庭提交“法律之友”，为哈佛大学辩护。 哈佛校友团体指出，废除种族意识将使高校录取不同程度地伤害亚裔在内的有色人种申请者。在他们看来，标准化考试本身存在种族上的偏见，因为申请者是否能在学业积累成绩本身就极大地受到种族因素影响。围绕上述观点，在纽约市尝试废除特殊高中考试时，我们已经进行过讨论。不难看出，这其中流露出的对于原告方（亚裔学生）的偏见本就带有种族色彩。
华裔团体反对纽约市取消特殊高中考试 因而，在川普收紧移民政策的大背景下，各方的观点都被置入更大的舆论场之中，从某种角度对原被告双方都增加了不必要的压力，但也反映出高校平权法案已经走到了不得不变革的“十字路口”。 赵宇空也认为，亚裔学生团体申诉的出发点是作为美国公民崇尚“机会面前人人平等”的美国梦，并无过错。他援引2016年盖洛普发布的报告称，全美三分之二的民众支持以择优形式进行大学录取，非裔支持率也超过50%。赵宇空强调，申诉反对的是某些打着意识形态旗号的不公之举，是顺应时代潮流之举。
美国亚裔教育联盟主席赵宇空 各方普遍认同，无论哪一方的声势更大，这起意义深远的诉讼最终会上诉到最高法院，由大法官们最终定夺。与高校平权法案相关的民事案件自上世纪70年代上诉至最高法院后，法律上的争论一直在发展。最近一次2016年费舍尔诉德州大学奥斯汀分校案(Fisher v. UTA)裁决中，最高法院以4比3裁决白人学生费舍尔败诉，但也为今后留出了法律讨论空间。
肯尼迪 当初投出关键一票的正式刚刚退休不久的大法官肯尼迪，保守派的他在那次判决中选择加入自由派阵营。肯尼迪在判决书中写道：“美国教育体系如何在追求多元化，同宪法承诺的平等和尊严之间进行平衡，将是一个长期的挑战。” 下周，川普新提名的保守派大法官卡瓦诺提名听证会就要开始，亚裔学生团体诉哈佛大学案也被叠加上更多政治意味。 在华裔群体中，围绕本案不仅存在着对川普政府“伸张正义”的赞美声，也有人担忧“白人至上”的川普不过是把亚裔学生作为其种族政策的筹码。在美国政治圈，华裔历来被视作两党共同的中间派，但伴随着社会割裂加剧，在民主党自由之风和共和党民粹主义双双兴起下，华裔群体反似陷入无人倾听的尴尬境地。 要改变该状况势必需要一段不短的时间，这一方面需要华裔更多参政议政、积极发声，另一方面在权衡教育、移民、医疗等各项权益攸关的议题上，华裔也应以更理性、智慧的方式对待，切莫只站一边，因小失大。 |
